“活水的江河”从谁的腹中流出？

约翰福音 7:37－38

人若渴了，可以到我这里来喝。信我的人就如经上所说：“从他腹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来。”

这无疑是约翰福音中较受争议的经文之一。对这段经文的诠释主要有两种，最主要的区别就在于是否要将句子断在希腊原文的7:37末尾，从而将该节与7:38一开始的“信我的人”这一词组分开。如果按照分隔开来的断句方法，则这段经文应作“人若渴了，可以到我这里来喝。就如经上所说：‘信我的人，从他心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来’”。

如果将句子从7:38当中断开，则读作“信我的人若渴了，可以到我这里来喝。就如经上所说：‘从他[基督]心中要流出活水的江河来’”。“信我的人”可属于任何一个从句，因此真正的问题是，圣灵究竟是从信徒还是从基督里流出来的（“活水的江河”；参4:13－14; 7:39）。

事实上，这个问题很难有最终答案。如果把信徒放在7:37中，就会形成有趣的交错配列结构，即两个主语（渴了的人与信徒）一前一后，将动词（来与喝）框在当中。然而，假如“信徒”一词作为7:38的开头，那么“如经上说”这一套语就会出现在引文中间来修饰小品词，这是约翰福音，实际上也是整个新约独有的模式。此外，渴了的人要先喝，然后再把水分给其他人——这种比喻虽有可能成立，却不符合此处的语境（Schnackenburg）。

不过，如果耶稣指的是自己，为何要说“从他腹中”（Fee, Carson）？我认为答案就在上下文中。耶稣认为自己最终成全了倒水仪式，而5－10章的整个上下文都是在讲基督论。如果耶稣说圣灵所出之处是信徒而非他自己，就会显得很突兀，从14:26; 16:17来看更是如此，这两节说基督差遣圣灵执行他的使命。使用“他”一词符合耶稣自称“人子”的习惯。因此，基督论的诠释最符合上下文。